第 37 章 追妻中……_表姑娘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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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追妻中……

  容温咬了咬唇,毕竟是未出阁的少女,没有见过男人裸.露的身体,莹白的脸颊染上桃红,耳后也逐渐被晕染,待缓了会儿后,容温想起适才看到的画面。

  背对着她的笔直挺拔的身影,就如话本子里写的男子一样,肩膀很宽,腰身很劲瘦,而且,他身量高,脊背之上的肌肉线条特别好看,匀称而美。

  是,她只能用出一个‘美’字。

  少女的心思有些多,复杂而羞赧,容温在心里想着,她及笄那年在街上的茶楼里听过几l次情爱故事后,就在自己那本厚厚的手札里写过关于对未来夫君的向往,还不知羞的在纸页上画了——男子的脊背。

  她想到这里,就还想再看,反正她刚才都看到了,看一眼是看,再看一眼还是看,不如看个痛快,心下一定,容温就悄默默的凑过屏风又向外面看去。

  顾慕好似在给自己上药,对着她的依旧是劲瘦的脊背,他的肤色很白,却又很健硕,容温想起在城外庄子,他骑马时的样子,顾书瑶从前对她说过,她哥哥的骑射很好。

  这几l日在他府上,她也是亲身体会亲眼见识过的,他下了早朝后便会让净思去寻她,府中后院清理出很大一片空地,正值晚春,地面被铺了草被,一应骑射的用具布置的都很齐全,俨然是在府中就建了个小型的跑马场。

  起初,她以为顾慕是文臣,就算骑射是世家公子皆通的六艺之二,他的骑射也应是比不得身为武将的三表哥和傅瞻的。

  可她终是以心中对文臣的偏见低估了他。

  他的骑射比之傅瞻这种上过战场的还要精准,箭无虚发,百米射珠,不过,她是初学射术,只会些皮毛的人也可以做她的骑射师父。

  顾慕教她,属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她根本用不到射术如此优异的‘师父’。

  从前她与顾硕学过五六日的骑射,也被傅瞻激着学了一日,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让顾慕教她。

  三表哥少年心性太强,教她骑射时会顾虑太多,怕她磨破了手,怕她会害怕,学不上半个时辰就要让她休息上一个时辰,以至于与三表哥在城郊学骑射时,一日的时辰有大半日里她都是闲着的,虽学了五六日,她的骑射却并无长进。

  傅瞻更别说了,那就是个粗鲁的人,丝毫不顾忌,与三表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拎起她就往马背上扔,更是片刻不让她歇着,一练就是好几l个时辰。

  而二表哥,他虽是公务很繁忙,可看上去却很云淡风轻,教她骑射时,不会像三表哥那样做什么都觉得冒犯了她,也不会如傅瞻一样只顾着让她早些出师,二表哥不会过问她太多,骑在马背上时,她的坐姿不直,他会直接拿金丝棍敲打在她腰上,学射术时,他也会直接握住她的手去纠正。

  一切都是自然的,就如花会春天开,叶会秋天落一样自然,在他那里,似乎一切都无甚区别,这也就让她在跟顾慕学习骑射时更为放松,而且,他教的也很好,话语简练而尽是要领,也颇为有

  耐心。

  容温看了他好大一会儿,突然顾慕回了头,容温一个慌乱又急忙躲起来,只是,顾慕好似看到了她。

  容温垂眸在自己额头上连打了好几l下,他衣服都没穿,怎么就突然回身了?容温正在犹豫着是自己出去还是等着顾慕一会儿走进来时,顾慕已穿好了衣服站在她面前。

  容温垂着眼眸不说话,她还能怎样,只能死不承认偷看他。

  顾慕在她的书案对面落座,神色平和,语气轻松,问她:“找我有事?”

  容温见他不提,心里松了一口气,暗道:二表哥不愧是行的君子之道,定是知晓他若说了,会让她羞窘难堪,是以,顾虑她姑娘家的脸面,当作无事发生。

  容温抬眸看着他,也想起了来此的目的,说着:“明儿就是端午了,我要回侯府去陪外祖母,来跟二表哥说一声。”

  顾慕颔首:“明日吧,我也有些日子未见祖母,明日下早朝后与你一同回去。”

  容温打算的是今儿就回去,这会儿因着适才的事也无心拒绝他,只轻轻应了声,随后道:“那我先回去了。”她说完,就要起身,顾慕的嗓音落在耳边:“适才在偷看我?”

  容温:……?

  他……!

  容温正欲站起的身子又坐下,缓和了心绪后,才回他:“什么?偷看什么?”她一边用手不自觉的揉着适才碰疼的膝盖一边故作懵懵的看着他。

  顾慕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不给她装傻的机会,饶有兴味道:“偷看我脱衣服。”

  容温:……

  他,他在说什么?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为何还要说出来羞辱她?而且,二表哥不是一向话不多的吗,这会儿怎得还和她聊起来了?

  她感觉顾慕有些不对劲,可,毕竟是偷看了他,难道是他因为这事生气了?毕竟他把她当作是妹妹,妹妹偷看哥哥脱衣服说出去确实不太好。

  就算如此,容温也不打算承认,嘴硬道:“没有,我没有。我适才听到二表哥在见客,就一直坐在这里看书来着,”她说着,拿起桌上的那本《四洲志》给他看:“呐,看了这么多页呢。”

  顾慕神色不显,薄润的唇勾出一抹笑意:“是吗?看来适才是我眼花了。”

  容温听他如此说,还不知死活的附和他:“二表哥日夜忙碌公务,眼睛是会有些疲惫,难免看错了东西,应注意休息,还可命人摘些薄荷来覆在眼睛上明目。”

  顾慕轻笑:“净思是男子不如你心细,不如你去摘些薄荷叶,做成药油给我,也好让我明目。”

  容温:……

  她随口一说,怎得还给自己找了活计干?

  既如此,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应下:“成,我见莲园里就有栽种薄荷,等下我去摘来些。”

  顾慕颔首,目光落在她一直按揉的膝盖处,问她:“膝盖怎么了?”他猜测,应是适才被他的转身吓到,不小心碰到桌角了。

  容温看了眼自己的膝盖,因着适才紧张她

  都未在意,不过手倒是诚实,不住的按揉着,她回道:“没事,在这处坐的久了,膝盖有些酸疼,起来走走就好了。”

  顾慕似是未听见她的话,嗓音平和道:“碰着了难免会有淤血,要先冰敷再用药膏按揉。”他起身,出了屏风一趟,再回来时,手中已拿了冰块和药膏。

  容温也已起身,不等顾慕开口说要帮她上药,她已说道:“二表哥,我先回去了,不用上药。”

  她站立着,顾慕颀长的身姿已蹲在她身前,刚要抬手撩开她的裙摆时,容温直接退了一步。

  顾慕抬眸看他,嗓音平和,云淡风轻道:“不是已认了母亲,还怕什么?”顾慕早几l日就知道那日容温并未答应他母亲要认她做女儿的事,只是说考虑,这些日子也未去找过母亲。

  容温觉得他高大的身躯蹲在她面前,很是不妥与暧昧,既然他要上药,索性她又坐了下来,自己大大方方的把裙摆撩开,又把中裤撸起,果真,膝盖上已是发了青紫。

  顾慕看了她一眼,随后将冰块敷在了容温膝盖上,他温和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斥责:“再是慌乱,也要小心些,姑娘家身上若是留了疤,如何是好。”

  容温想说,这碰了一下,过几l日就会消了淤血,根本不会留疤,可她现在想跟顾慕说的是其他事:“我没有认大舅母为母亲,所以,我与二表哥需要避嫌。”

  顾慕淡淡‘嗯’了声:“日后还认吗?”

  容温:……

  “我还在考虑,不知道。”

  顾慕给她敷了会冰块,将冰袋放去一侧,将指腹沾染了药膏,落在了容温青紫却光滑的肌肤上,指腹温热,药膏发凉,随着他指腹的转动,与她的肌肤摩擦,药膏逐渐也变成了温热的。

  顾慕指腹间的力道越来越重,为了将膝盖处的青紫揉散,让血液能够消散,也越来越快,指腹间沾染的药膏有些多,在这样的速度与力道下,药膏发出黏腻的声响,还散发出些许桂花的气息。

  顾慕喉结微动,抬眸问她:“在皇家寺庙,为何不愿意见她?”

  隔了这么久,顾慕提起了母亲,容温心中依旧心绪难平,关于这件事,她是不喜欢顾慕那样做的,低声道:“二表哥安排她和我见面,可我知道,她不想见我,她既不想见我,我那夜留在她殿中又如何?不过也是听上一些虚假的话罢了。”

  顾慕嗓音很沉:“无论是她为何要留你在她那里,总归你有机会去见她,也可去问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容温摇头,这七年来,她已经很努力在好好生活了,虽然之前一直渴望母亲能出现,抚平曾经的那些伤害,可那日她见到母亲,就知道无论她问了她什么,都只会让母亲对她的伤害更重、更深:“或许二表哥做事只看结果,可对于我来说,无论问什么,她的态度才是结果。”

  这么久了,母亲知道她在恒远侯府,却从未来见她一面,就连托人给她送封书信都没有。

  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那日,陆辰不也说了,母

  亲会为他做很多事,让陆辰不堪其扰的曾是年少时的她费尽心思用尽全力也未在母亲身上得到过的。

  顾慕将药膏在她肌肤上按揉,直至都被肌肤吸收,容温的膝盖暖暖的,也感觉不到疼了,顾慕起身,垂眸看着容温:“或许她有苦衷,世间事从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容温不想听懂他的话,关于苦衷,从前她用过这个借口,现在,再也不会了。

  有苦衷又如何,那些她自年少起就背负起的伤痛永远都是她走不出的深渊,苦衷并不能成为她走出来的阶梯。

  从前,未知晓母亲的音讯时,她就连在梦境中都会歇斯底里的去问她,为何要抛弃她,为何离开前要对她说那些恨她的话。

  可在皇家寺庙见到她后,她就不想再问了。

  虽然她依旧想知道。

  上好了药,容温就要回木桂院去,顾慕看了眼她的腿,立于身侧骨节分明的手微动,默了瞬,又收回,却也是没说出口要抱她回去,若是要抱她,只怕她会很认真的告诉他,她只是碰伤了,不是腿瘸了。

  顾慕随口道:“走吧,送你回去。”

  容温正要说不用,顾慕的话赶到她前头:“已半月有余,你在木桂院里酿的酒想必可以用了,正好我去讨一壶。”

  容温到嘴边的话被堵回去,应着他:“是有些酒香气了,二表哥去随我尝尝也好,我总觉得不如酒老翁酿的好。”

  二人向着木桂院走去,顾慕的嗓音清润,极为醇厚,就像山涧的清泉,缓缓的流在耳边,很舒适也很让人觉得安稳:“这不过是你照着酒单子头一回酿酒,只要不难喝到倒掉,已然是不错,下次便好了。”

  容温轻笑:“二表哥对别人的要求还真不高,还不如三表哥和傅将军来得严厉,”容温顿了顿,与他说着:“学骑射时,我本以为你会是最严厉的那一个,结果反倒是相反。”

  提起顾硕与傅瞻教她骑射,顾慕侧首看了她一眼,许是在府中,又在容温面前,他神色间的情绪外露,颇为不悦:“傅瞻是外男,日后莫与他那般亲近。”

  容温觉得也是,应着他的话:“我知道,日后不会再跟他学骑射,待我的骑术再好些,让三表哥带着我去城外赛马。”

  顾慕始终看着她,语气有些沉:“若你想去赛马,我可以陪你。”

  容温下意识晃了晃脑袋:“不行,二表哥公务繁忙,这些日子教我骑射已经很麻烦了,我找三表哥就行。”

  容温话落,没了回应。

  默了会儿,她抬眸去看顾慕,却是看到了他有些暗沉的脸色,容温极少甚至是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神色,她下意识咬了咬唇,他,这是以为她在说他教的骑射不好?

  他,还挺计较的。

  容温并没有这个意思,与他实话说道:“学了这么久的骑射,还是二表哥真的教会了我,既有耐心又特会为人师长。”

  特会为人师长,怎么听,都不像是一句赞扬人的话。

  容温找补了这

  么一句,二人一路上也没了话,直到木桂院里容温让叶一去打了两壶酒给顾慕,她突然想起来前几l日净思说给他家公子回礼的事,就去了寝居里间的妆奁前把一只金丝楠木锦盒取来。顾慕在院中等着,见容温眉目俏丽的将手中锦盒递给他,适才眉目间的暗沉已不见,问她:“何物?”

  容温指尖在金丝楠木锦盒上抚了下:“二表哥送我的弓箭我很喜欢,用着也趁手,听净思说那把弓箭费了不少心思,这是我给二表哥的回礼。”

  顾慕没再问是何物,从她手中接过,嗓音清润噙了笑意:“我收下了。”他说话间眸光直直的盯着容温,看的容温有些不自在,正好这时叶一也已打了酒出来,容温开口道:“二表哥回去尝尝这酒,若有见解可与我说,下回再酿酒时,我就可以改进了。”

  顾慕颔首:“好。”

  他未久待,提了酒嘱咐容温好生歇着后就离开了。

  回到木莲院书房,净思进来回禀事情,脚下步子刚踏进来,就看到了他家公子坐在书案前眸光深邃的看着面前的一把——折扇。

  眉目间还缀着笑意。

  净思:……

  公子今儿这般高兴?

  净思心中一喜,难道表姑娘对公子做了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

  净思在心里暗道:马上就要端午了,时下都有端午赠扇的习俗,若他没猜错,这把折扇定是表姑娘送给他家公子的。

  公子送弓,表姑娘回折扇,定情信物这不就交换了吗?难怪他家公子神色间如此舒展,难得的在书案前眉目间含着笑意。

  净思看了会儿,直到顾慕抬眸看他,才慌乱的上前回禀正事,不敢再想。

  ——

  端午这日,容温和顾慕一起回了恒远候府,一大家子人在一处用了午膳,大夫人这些日子心情郁燥,本是极为显年轻的一张脸今儿显得苍白些许。

  关于认容温为女儿的事,她已不再提,总归是容温本就没有答应,她已想好,若容温主动找到她说要认她为母亲,她也是不愿了,她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去管他作甚,他想要容温就要吧。

  不过,这两日她听闻二房在老夫人面前时常提起容温,似是有撮合容温和言松之意,容温那孩子不似平常的姑娘,她性子执拗,从她前些日子不愿认她做母亲,她就看出来了,对于她来说,观南这样一个地位家世皆卓然的人,并不在她对夫君的权衡之中。

  那孩子不贪图富贵与权势,不一定愿意嫁给他。

  好在,认容温为女儿之事老夫人未再过问,若是母亲问起,她还真不知道如何与母亲说,想来,以母亲对容温的偏心,定是想让容温留在她身边,劝她嫁给观南。

  林亭在宴席上话少了许多,二房云氏就把话多说上几l句,一顿午膳下来还算是其乐融融,端午家宴接近尾声时,从老夫人屋内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老夫人‘哎呦’了声,吩咐身边人道:“让奶娘把他抱出来。”

  这几l日,那个奶娃子

  一直在老夫人这处待着,侯府中许久未添喜事,老夫人看到这个孙子着实是乐得合不拢嘴,大夫人看不惯这种事,用完午膳就说身子不适离开了。

  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顾书瑶见母亲脸色不好的离开了,仗着她哥哥今日在,对着那小奶娃子冷哼了声:狐媚子生下的小玩意,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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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老夫人一旁的恒远候顾旭闻言看向顾书瑶,厉声斥责道:“说什么呢,这是你弟弟。”恒远候对这个小儿子也是喜欢的很,他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顾书瑶这会儿一点都不怕她爹,站起身来瞪着恒远候,气的冷呵了声:“你还冷着个脸教训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是恒远侯府的家主呢,做的什么丢人事。”

  顾书瑶跟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粽子一样,她话落,一圈的人都将目光看向她,恒远候气的胸口起伏着,起身就要上前去给她一耳光,顾书瑶又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见情势不对,急忙跑开,躲在她哥哥身后,依旧不怕死的对她爹道:“你还想为着那个小东西打我?”

  顾慕侧首看了眼顾书瑶紧紧抓着的他的衣袖,低声道:“闭嘴。”

  顾书瑶乖乖的不说话了。

  恒远候气的跟老夫人说了声,转身离开。

  片刻的功夫,老夫人这里只剩下容温和二房云氏,还有顾硕。容温是许久未见老夫人想在这里多陪陪祖母,云氏和顾硕则是故意留下来的。

  老夫人抱着哄了会儿小孙子后,又让奶娘将他抱走了,她知道二房是何意思,这事她也还未来得及问容温,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对云氏道:“这两日天气阴,我这腿又有些疼,你去命人请孙大夫来府上给我瞧瞧。”

  孙大夫今儿一早才来过,云氏自是明白婆母的意思,颔首应了声,随后对容温笑语几l句就喊着顾硕一道离开了。

  母子二人本是好些日子未在一处说话,正笑语闲聊,顾硕却突然止了话音,示意他母亲朝不远处的游廊转角处去瞧。

  云氏目光望去,握住帕子的指节攥的紧了些,与顾硕相视一眼,打算着绕开那道游廊,转去别处回院中。

  今儿是端午,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谷松来侯府中见他的至交好友,以赠折扇为心意,府中下人带他去顾慕的空无院时,却是不小心与侯府四姑娘顾书曼迎面相撞。

  顾书曼一直暗恋谷松,不止一次偷偷的去看他。

  这下遇上了,她心中虽是‘砰砰’跳,面上却不显露情绪,维持着世家女的温婉端庄,福身见礼:“谷公子。”

  谷松礼貌回她:“四姑娘安。”他话落,发觉只回这么一句,着实有些不太合适,就问道:“今儿端午,四姑娘吃粽子了吗?”

  顾书曼嗓音轻柔的回他:“吃了。”说完后,她发觉自个只回他这一句不妥,也应问候他几l句才是,虽是心中已慌乱不已,还是故作平静道:“谷公子可是要去找我二哥哥?他适才刚回空无院。”

  谷松颔首:“正是,今儿端午,我来给观南赠扇。”

  顾书曼闻言往他手中看去,一张细长的古檀木盒极为精巧,她眉目温和道:“谷公子与我二哥哥关系甚笃,想必这折扇是谷公子亲自作的画提的词?”

  谷松笑了下:“被四姑娘说中了,正是。我与你二哥哥都是喜好琴棋书画之人,闲来无事最好做些手艺活。”

  顾书曼对他轻笑:“谷公子去找我二哥哥吧。”

  谷松颔首,正要抬步,却又忽然顿住,神色间有些犹疑,在顾书曼不解的目光中,他将手中的古檀木盒递上前,客气道:“既与四姑娘碰上了,不妨送与四姑娘,今儿是端午,愿四姑娘安康,改日我再做一把折扇送与观南便是。”

  顾书曼自是极为想要的,可内心的理智压住了心间的悸动,唇瓣微动,回道:“怎好意思收谷公子的折扇。”

  谷松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正欲收回,却又觉得收也不对,不收亦是不对,就又往顾书曼跟前递了递:“不过一把折扇,不碍事的。”

  顾书曼抬眸怀着少女心思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嗓音低低的:“谢谷公子赠扇。”

  ——

  这边,容温坐在老夫人身边,伏在她膝上,嗓音浅浅的:“祖母这是要与我说悄悄话?”她好些日子不见老夫人,这会儿的话说的颇为俏皮。

  老夫人在她发间轻抚,只问她:“在你二表哥府上待了这么久,相看的如何?一月有余,一天一个,三十几l个公子就没阿梵看上的?”

  容温心中轻叹,三十几l个?

  她若跟外祖母说她在二表哥府中待了这么久,一个公子都未见,估计外祖母都不信。她想了想,在老夫人膝上磨蹭了下:“哪有祖母说的那般多,二表哥公务繁忙,也只能抽出时间操心我的事。”

  如此,老夫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头发霜白的老人调皮的笑了下,抬了抬眉,问她:“那你现在是如何想的,还是不愿嫁进侯府陪着祖母?”这次老夫人是为顾硕问的,总归二房跟她提了多次,她问上一问。

  容温未料到祖母还会问这个问题,几l乎未思考,直接道:“祖母,我不嫁进侯府。”

  老夫人只听这句话,就不再说,也不劝她,也不说其他,和容温闲聊起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其他事,说到最后,老夫人道:“前些日子我与你说要你随我去西京一趟,还记得吗?”

  容温点头,外祖母说西京有她的恩人,要带她过去给人家磕个头。

  老夫人又说:“明儿就出发,这一趟走下来至少要月余,等下你回净音院里收拾下你的物什。”

  容温从老夫人膝上直起身子,有些惊的睁大了眸子,明日就出发?她唇瓣翕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老夫人笑看着她,与她大眼瞪小眼,最后相视一笑,容温只好应下:“那我现在回净音院收拾去。”

  待她走远,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给老夫人递了杯茶,待老夫人缓了会神后,温和笑道:“二夫人在您跟前说了好几l日,看来表姑娘对三公子也是无意。”

  老夫人用了口茶水,轻叹道:“阿梵是个有主意的,既然都想娶她,那就各凭本事吧。”老夫人轻哼了声,对着常嬷嬷瘪了瘪嘴:“不管如何争,只一点,只要阿梵不情愿,我都不会同意。”

  这一点,常嬷嬷是知道的,老夫人之前虽是一直向着二公子,可前些日子二公子来了老夫人这里,也是没能如愿。

  ——

  容温回到净音院和叶一花一说了此事,两人都吃了一惊,这也太突然了些,可既是老夫人发了话,那就赶紧收拾东西吧,一月有余的时间,要带的东西可多着呢。

  想到她们从扬州来上京时的一路颠簸,几l人心中都一沉,好在从上京到西京的路上多是官道,只有一小段的水路,而且有老夫人在,恒远侯府的人也是无人敢欺负的。

  叶一和花一收拾着物件,容温去后罩房里打了几l壶菠萝酒,有路上要带着的,也有她自个这会儿要喝的。

  她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小酌,院中传来脚步声,婉儿进来通传道:“表姑娘,三公子来了,说与您有话要说。”

  容温透过窗牖向外看去,顾硕一袭墨蓝色锦衣正站在院中的古槐树下,面容依旧明朗,如春日的暖阳,她放下手中的酒,又去桌上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以让自己身上的酒味能够淡些。

  容温从屋内走出,眉目温和,唤了声:“三表哥。”她示意顾硕在石桌旁坐下,让叶一添了茶,对顾硕道:“三表哥来的巧,我正好有东西给你。”

  顾硕本是有话要说,来净音院的路上憋的心里难受,这会儿提起来的勇气被容温的话又给压下去,他清了清嗓子问她:“表妹要给我什么?”

  容温将手中拿着的金丝楠木锦盒递给他,温声道:“今儿端午,这是我自己做的折扇,送给三表哥,前段时日三表哥教我骑射,还帮了我,也是给三表哥的谢礼。”

  容温听了净思的话,给顾慕做折扇回礼时,想着既是准备材料忙活了,不妨也给三表哥做一柄,三表哥也帮了她很多。

  顾硕闻言,心中极为欢喜,让本来忐忑不安不知如何与容温言说心思的一颗心踏实许多,他接过锦盒,将折扇打开,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海棠花香,扇面上绘的——是鹰。

  容温与他说着:“我不知三表哥喜何物,想着三表哥是武将,与展翅翱翔的雄鹰极为堪配,就在上面绘了鹰。”

  顾硕眉目间掩饰不住的喜色,对容温连连点头:“表妹有心了,日后我定当常戴身上,再不用别的折扇。”

  容温轻笑了下,抬眸间却是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净思,她秀眉含疑,问净思:“可是二表哥有事要你来说?”

  净思的目光一直落在顾硕手中的折扇处,闻言呆呆的应了声,随后似乎脑子有些不好使似的,回容温的话:“无事,我就是听闻表姑娘要去西京了,来这里问问何时出发?”

  容温回他:“明日辰时。”

  净思应了声,跟做了贼似的匆匆离了容温的净音院。

  一路上低着头走路,直到回了空无院中,净思急匆匆的拉住云烛的手臂,与他好生宣泄了一通,最后语重心长的对云烛道:“原以为只有咱们公子有,没成想三公子也有。”

  净思深叹:“关键是——”他压低了声:“公子那日坐在书案前看着表姑娘送他的折扇,眉目间都是笑意,八成是当作定情信物来看了。”

  云烛听他说了这么一通,最后冷冷道:“那你去跟公子说,让公子知道表姑娘对他无意,折扇谁都有。”云烛很认真的说完,发觉不妥,一向冷着张脸的人眉目间缀了愁色,又极为深沉道:“公子这般爱,还是别去说了。”

  净思:……

  “可公子早晚会知道的。”他拉住云烛:“走,咱们一起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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