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冠不一样与冠名商。_Beta,但万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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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冠不一样与冠名商。

  阶下囚也是有洗漱时间的,早晚各十五分钟,两个全副武装的卫兵,会带着他们俩去另一边的盥洗室。

  莱尔换了一身印满小熊的的短袖睡衣,莫托无人在意,从卫兵那里领了一套灰扑扑的衣服。

  “我写得怎么样。”他和莱尔一人占据一个洗手盆,边刷牙边拿手肘撞她。

  莱尔嘴里全是牙膏沫,含混不清地说:“没想象中那么笨。”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莱尔身后,脑袋前倾低着头总找她说话,像只低头找虫子的鸟。

  前面就是淋浴间,莱尔突然停下脚步,莫托直接撞上她的后脑勺:“怎么了怎么了?”

  她转身,抬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他闭嘴,然后把淋浴间的帘子拉上,把人隔离在外面:“你是小学生吗,冲个澡也要手拉手一起?”

  水流声哗哗作响,帘子后雾气蒸腾,莫托只能看见最下面露出来的一双脚,踩在落了泡沫的水流上,被热气熏得发红。

  “关系好一起搓澡很奇怪吗?”他转身进了旁边的小隔间,顶上花洒喷出水来,浇了他满身。

  他习惯性低头,在水帘中半睁着眼,看见隔壁的水流逐渐变小,止水阀转动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莱尔先一步离开。

  “等等!”莫托心里一慌,连忙叫出声。

  莱尔不耐烦扭头:“又干嘛?我上个洗手间你也要一起?”

  帘子下,莫托两条腿肉眼可见地忙乱起来,他脑袋探出来,头发上还顶着一堆白色泡沫,看着她兴奋地说:“那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好。”

  神经病!一起上厕所比谁尿得更远吗?

  “滚。”

  莱尔拎着一头被汽水打湿的长发,暴躁地闪进另外一边的厕所隔间,担忧地盯着日渐消瘦的唧,希望它坚强一点,再多坚持一段时间。

  至少坚持到她把事情办完,潜伏到天上去把资料删除之后。

  虽然眼神饱含担忧,但不管相处多久,还是看不惯。

  正在她规划未来之际,史莱姆莫托也冲完战斗澡,踩着拖鞋湿哒哒地来了,见便池前空荡荡,他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地敲过去:“莱尔,你在里面吗。”

  “滚啊。”她的声音透过小小的隔间,在逼仄的空间里回荡。

  莫托火速占据她旁边的坑位。

  外面守着的两个卫兵等得不耐烦,其中一个走到门边,手里的警棍把大门敲得哐哐作响:“速度快点,磨磨蹭蹭地在里面抱窝下蛋呢?”

  自由时间结束,两人被重新扔进禁闭室。

  时间已经不早了,莱尔没有闲工夫再和隔壁的八哥废话,倒在床上假寐,湿黏的头发贴在脖子上,让她赶紧不太舒服。

  这种时候就格外想念乔克。

  莫托卡在中间,眼巴巴地看着她,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恨他们吗?”

  莱尔:“?”

  “我看到了。”莫托把左手横在身前,指着小臂那里说:“你这里纹的字母,是提亚特和温顿的名字吧?”

  刚才刷牙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我恨他们干什么?我喜欢他们还来不及呢?”莱尔愣了,意味深长地说。

  他们俩,可是她曾经的心灵支柱,砂之海人都知道。

  “就是,嗯……”他努力组织语言:“他们俩关系很奇怪,分手了还黏黏糊糊的,现在又让你落到这种境地,你不恨他们吗?”

  他其实已经有些动摇,觉得一定是有苦衷,莱尔才会杀人。

  莱尔摇头。

  “你恨温顿吗?”

  她从床上爬起来,反问他。

  “不。”莫托说:“如果不是她,我永远不会有走出十四区的一天。”

  “我不知道贫民窟和十四区,哪个地方更残酷。”莫托坐在地上,咬紧牙关独自生活在十四区的艰难画面还历历在目。

  无法逃离的贫困与阴云,只能直面,然后继续苟延残喘。

  “对温顿这种天之骄子来说,基因适配计划就是沾在身上甩不脱的狗屎。”莫托说:“但是对我来说,如同湖面上的一根芦苇。”

  在彻底沉入水下时,这根苇草出现了,然后落在他手边,莫托毫不犹豫地抓住。

  “监察委员会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餐馆后厨洗盘子。”他说。

  仿佛见不到边缘的巨大塑料盆,里面堆着小山一样的盘子,他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拂掉那些油渍和餐余,它们浮在水里,藏在雪堆一样的用洗洁精打出来的泡沫山下。

  莫托穿着油腻腻的围裙,脸上是汗水,鼻尖还沾着泡沫。

  他提起从前的时候,莱尔走到他身边,认真而沉默的听着。

  “我那时候一定很滑稽。”他笑了一下,手舞足蹈地说:“监察委员会的人觉得不可置信,再三确认我的身份后,后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们走。”

  “愿意,我当然愿意了。”

  他没有直接跟着他们上车,而是拿着他们给的钱,先去附近街区的浴室里洗了个澡,把那身油腻搓掉。

  “温顿说我是阴沟里的老鼠,垃圾堆里的食腐虫,不吸到血就不会松口的水蛭。”莫托脸上仍然挂着笑。

  “我确实是的。”

  莱尔:“抓住机会,踩着别人往上爬……”

  “糟糕透了对不对?”

  莱尔摇头,她不会轻易评价别人的对错,因为她也正在这么做,并且更理直气壮。

  见她不说话,莫托说了句和他至今为止,展露出的形象截然不同的话:“这是很烂,但我认为,这是一种美德。”

  “一种极度利己的好的品质。”

  但莫托的平庸资质,不足以支撑他走得更远。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地下室潮湿且带着一点腐烂味道的空气,在他的肺部循环着。

  “一区非常漂亮,各式各样的建筑,新鲜的空气,以及一切我只能从电视上见到的东西,就那样横冲直撞地撞进我的面前。”

  莱尔点头:“我第一次进入内城的时候,和你的感受差不多。”

  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的听莫托讲话。

  他述说着在一区和帝庭的见闻和点滴,渐渐入了神。

  莫托问莱尔:“你见过宇宙吗,十四区有防护罩,按照设置好的程序展现白天与黑夜,总是天气晴好。”

  但索兰帝国是天上的国度,帝庭是与星星相伴的城市。

  他说着,不自觉地张开双手,向前拥抱,揽住满怀的潮湿空气:“我见到了,瑰丽的星河与近在咫尺的星球。”

  “温顿的飞船很大,航行的时候非常平稳,偶尔避让陨石的时候才会有一点颠簸。”

  莫托在天上时,沉默寡言。

  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滔滔不绝,匮乏的语言和形容词,让他无法描绘出那片星海的瑰丽壮阔。

  他激动地说:“等你看到了,你就明白了。”

  莱尔对他有片刻的感同身受。

  身为一个种国人,对宇宙的探索和对星空的热爱,是和热爱白毛一样,刻入DNA的执念。

  因为与温顿适配,才能走出井底,见识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美丽广阔。

  这种冲击会让莫托铭记一生。

  长久的沉默后,莱尔低声说:“正因为你有着和我相似的经历,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不恨他们。”

  “我们是一样的。”莫托喃喃道。

  这让他感到一丝安慰,紧绷已久的精神,终于彻底地放松下来。

  他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

  他看着莱尔美丽无暇的脸,刚刚松解的心又浮现出疑问,尤其是当他直面莱尔时,直面这种耀眼的美丽带来的冲击时,一个反复在他脑子里滚过的问题,终于破土而出。她和他真的一样吗?

  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也没有头绪。

  莫托把这个问题强行抛到脑后,转移话题:“你把头绳给我两根。”

  莱尔:“?”

  他指指她脖子后面那一丛乱发:“黏在那里不难受吗?刚好我会扎头发,我帮你绑起来。”

  莱尔转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莫托手艺一般,和花样繁多的乔克比,看起来很朴素,仔细看还有些歪斜。

  毕竟是第一次上手实操,他不好意思地说:“下次,下次保证更好。”

  遗憾的是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

  第二天,乔克终于找到机会来看她。

  不知道他怎么说服的提亚特,又是怎么说动的班卓。

  他来的时候,莱尔睡醒没多久,正打着哈欠指导莫托的功课:“星字不是这么写。”

  她说一句,莫托就跟着勾出一个笔划,见她头发乱糟糟的,莫托放下笔,想从她头发上把发绳捋下来。

  “昨晚……”

  他刚发出两个音节,就看见莱尔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大,往门边跑去。

  那里站着个莫托没见过的alpha,文质彬彬,看起来平易近人,守卫把房门打开,他还没跨进房间,就提前张开双臂,将飞跑过去的莱尔抱了个满怀。

  “乔克!”

  莱尔的头发从手中滑落,莫托看着空荡荡的掌心,讷讷地站在那里,手握成拳。

  “你怎么过来了?他们让你进来吗?”

  在乔克面前,莱尔一向很快活,她双手揽着乔克的脖子,像考拉回归大树。

  “一会会儿。”他说。

  他抱着莱尔,低下头久久的凝视着她,过了很久才把她放下来。

  他们俩走到床边坐下,莱尔坐在他双腿中间的空隙,两只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是莫托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乔克用五指将她头发梳顺,忍不住皱眉:“怎么把头发弄成这样,你自己绑的?”

  “隔壁的alpha帮我弄的,不好看吗?”她笑嘻嘻的:“我觉得还可以。”

  闻言他往中间的栏杆那里看了一眼,莫托捏着衣角缩在阴影处,勉强扯出一个笑脸,算是打招呼。

  乔克报以和善的微笑。

  莫托一怔。

  他看得出来乔克出身不错,他也认得他的肩章代表什么军衔。

  那个叫乔克的alpha,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年纪轻轻已经是中尉——莫托在帝庭见过很多军官,但他们大多神情倨傲,表情不屑。

  像他这样对自己表示友好的,从没有过,这是第一个。

  乔克把莱尔的碎发拢在手里,然后编在一起,说:“你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我很担心你。”

  莱尔始终笑嘻嘻的,一副不知道忧愁为何物的样子,和在办公室的时候相比,没有区别。

  “见到你我就开心。”

  “我也是。”他说。

  “你和大人,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很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乔克最终还是选择单刀直入。

  莱尔幅度很小地转头,回望他一眼:“我和他有什么事是没跟你说过的吗?”

  他怕莱尔扯着头皮,也跟着一起动。

  “没有。”他说。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做,你不是这样的孩子。”

  “这太突然了。”

  昨天回去后他想了很多,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白天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是因为婚礼上温顿殿下那边的事,和大人出现了什么分歧吗?”思绪太多,乔克忘记了这是个敏感的地方。

  这个空间正被人密切地监视着。

  莱尔猛地转身,用眼神示意他别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隐晦地指了指墙角上的摄像头,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我们来说点开心的事情吧。”这片刻的异常,被屏幕后面的班卓捕捉到了,他拿起那张小狗折纸,顺着折痕将它恢复,然后又拆开,如此反复,纸上的痕迹深得快要破掉。

  上面那行字,关于温顿的那几个关键字,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边乔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我不知道。”

  他说:“真的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我除了疑惑就是担心。”

  他很怕莱尔在这里过得不好。

  但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虽然温文随和,却是个做事利落,很有决断的人。

  乔克强迫自己重新整理情绪,很快就恢复到平时的样子,他对莱尔说:“大人他也很担心你,他在想办法了,别担心。”

  莱尔胡乱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到什么救我出去的办法?这里好无聊。”

  她问:“我要是走不了了,你会想办法把我偷出去吗?”

  乔克的双手按在她肩头,像有千斤重,他语气沉重而茫然地说:“我不知道,我不能。”

  他实在是个正直到过了头的人,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来宽慰她的心。

  “我不能这么做,这是违反军纪,帝国法律也不容许的。”他很想这么做,但是他不能。

  莱尔没有失望。

  她微笑着看他,将手放在他手背上:“没关系、没关系。”

  “我知道你的。”

  他心乱如麻,就像一团胡乱缠起来的毛线团,找不到线头,没办法理清楚,也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光脑上的时间提醒他,他该出去了。

  他是一名好军官,是一个优秀的下属,也非常重视承诺,尽管想和莱尔再多待一会儿,还是在规定时间到来之前,离开这个房间。

  “我会再来的。”

  他脚步匆匆,背影狼狈。

  莱尔忍不住叹气。

  这时藏在角落的莫托走出来,突然说道:“他真是个好人,很有修养,也很亲切。”

  连离开的时候,也没忘记和他点头示意。

  “谁说不是呢,乔克是我最好的朋友,这里没人能比得上他。”莱尔非常赞同这话,乔克绝对是个好人。

  对于莫托对他的夸奖,莱尔很是高兴,她走到他旁边,说:“今天多教你十个字。”

  莫托没接话。

  他顶着莱尔一丝不乱的头发,说:“真好看。”

  “嗯哼,我也这么觉得。”

  莫托手指微动,他慢慢蹲下,拿起之前扔下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说:“晚上我再帮你扎吧?”

  乔克晚上总不能再过来了吧?等他们洗漱完都很晚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想象自己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跟莱尔说清楚了。

  [昨晚他在脑子里练习了很多次,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可以做得比上次好的。

  不会再把发缝分歪了。

  禁闭室里两个人交头接耳,相处得非常不错,屏幕后班卓越想越烦躁,他站起身说:“我出去透透气。”

  泰利耶手里拿着根没点燃的烟,在桌面上轻点,叫住他:“再审问一遍莫托,把供词记录下来。”

  班卓点头。

  他接着说:“录完口供,把他关到另外的房间去,把他们俩隔开。”

  他的决定,班卓也很认同,莫托的变化他也注意到了,不能再放任他跟莱尔待在一起。

  班卓走过长长的楼梯,从地下走到地面,现在十一点十分,外面阳光正好。

  路两边栽着品种繁多的不知名花朵,小小一朵,颜色各异,看起来十分可爱。

  他正要伸手去摸的时候,听见旁边有人争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点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强忍的怒火的声音,是文森特的。

  他对面站着个男性beta,穿着工作服,手上拿着一张单子,固执地挡在他面前。

  “可是那天陪新娘过来试礼服的就是您。”年轻人执拗得很,任他怎么拒绝,还是把单子往他面前送:“我找不到新娘,又找不到能签字的,您既然是新郎,那么找您签也是一样的。”

  班卓走近,看见beta衣服上别着胸牌,上面写着名字:奇利。

  那张单子上印着繁复的花纹,当头写着婚纱礼服签收单。

  看见班卓过来,文森特更加烦躁:“都说了,别找我!”

  “您就是新郎,我都看见了。”那天文森特和莱尔否认和对方是未婚夫妻关系的时候,奇利正好不在场。

  他已经在这逗留了一晚上,急着完成任务,根本听不进去文森特说的话。

  班卓这时候已经理清楚前因后果。

  等等,所以为什么是提亚特结婚,文森特要陪新娘去试礼服?

  他有点乱,难以理清其中复杂的人际关系。

  莱尔的衣食住行,大事小事都是乔克在打理,假定和婚礼相关的事宜,都是文森特在做,那提亚特在干什么?

  所以他做的仅仅是冠名这项活动吗?

  班卓往这里一站,路边的卫兵忍不住往这边看,文森特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抢过奇利手上的比,在上面潦草地签名。

  提亚特的名字被他下意识地写出来。

  相当熟练的样子。

  “你还帮提亚特做了什么?”他问。

  当然是全部!文森特内心咆哮,他甚至熟悉这个见鬼的婚礼的所有流程,从宾客席出去就能顺便帮提亚特把婚结了。

  “不关你的事。”文森特硬邦邦地答道。

  “既然如此。”班卓说:“那就只能强制要求你配合我的询问了。”

  他现在急于弄清真相,每拨开一层迷雾,却发现后面藏着的还是迷雾,班卓的耐心已经不剩多少。

  他注意到文森特的手又习惯性地伸进口袋里,好像在抚摸着什么。

  上次见面的时候文森特也是这样。

  “那里面有什么?”

  “没什么。”文森特摸着随身携带的P07,语气冷淡地说:“不是要问我话吗?希望你快点,我还有工作要忙。”

  ……

  班卓揉着脑袋,头脑发胀地回到监控室,泰利耶正倚在门边抽烟。

  画面里,莱尔旁边的房间已经空了。

  “你绝对想不到这场婚礼有多荒唐。”处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消息,班卓脑子有点发麻,他对泰利耶说:“我现在觉得,有时候你的判断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什么?”

  班卓:“你之前说莱尔是个冷酷狡猾的刽子手,心理素质极佳,我没有反对。”

  见泰利耶侧目,他继续说:“现在我觉得她可怜,或许她只是受了蛊惑,误入歧途。”

  “我刚才碰到文森特了,我们稍微聊了一下。”多余的话班卓没有说,文森特刚才说的,他还要再消化一下,他问:“莫托安排在哪间刑讯室了?录完口供我再慢慢跟你说。”

  泰利耶:“二四一室。”

  班卓走得脚下生风,房间里只有莫托一个人,没有用拘束措施,他也规矩的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眼里充满忐忑。

  他下意识看向班卓。

  “别紧张,例行公事,走个流程。”

  莫托点头。

  “人是谁杀的,我们都很清楚了。”他说:“老问题,你和温顿吵架后去了哪里?”

  “离花园十分钟路程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喷泉,我在那里站了一会儿。”

  “你亲耳听见枪声了吗?”

  班卓摇头。

  “我回去的时候,只见到那一滩血,莱尔和泰利耶正在对峙,全程他们都没有讲话。”

  他说:“我连尸体都没见到,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作证的资格。”班卓走到他面前,声音沙哑:“这么说,你有不同的见解?”

  莫托晃了晃神,他低头,看见自己鞋跟边缘处有一抹暗红色污渍,那是无意间沾上的温顿的血。

  他低声道:“我为我之前说的话感到抱歉,我根本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杀的人。”

  “之前的那些,都是基于泰利耶殿下话拼凑出来的,对莱尔的揣测。”

  刑讯室里灯如白炽,练成片的吸顶灯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量,刺眼的灯光晃得班卓眼睛疼。

  头顶上的灯烘烤着他和莫托。

  他心中一颤,眼神如利箭一样射向莫托的面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质疑泰利耶,你在质疑我。”

  他说:“如果不是你,也不是她,那你在怀疑泰利耶?”

  这缸水越搅越浑,一切都荒唐得不像话。

  莫托的额头被灯光烤出汗水,他抬起头,鼓起勇气说:“或许、或许是提亚特。”

  他唇色苍白,表情笃定地说着不切实际的猜测,背在身后的手互相掐在一起,留下深深的月牙印。

  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莫托就知道自己又搞砸了,他这只肮脏的老鼠,正在用巨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位贵族,一位军功累累,对帝国有卓越贡献的天之骄子。

  曾经溅在温顿裤脚上的泥,现在将要沾在提亚特身上。

  他为自己的行为觉得可耻,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对不起提亚特。

  但他必须保护自己的朋友。,新m....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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