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年月把拥有变作失去_红楼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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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年月把拥有变作失去

  秋天的夜晚,在山村的小商店里,村里的大伯们向声佐问起他女友的事,声佐支支吾吾,最终还是把自己的爱情透露给他们知道,结果惹来一阵嘲笑。一个染红头发的年轻人问他说:"难道这么久你都没有与她发生性关系吗?"

  声佐满脸通红,为自己辩护着:"她不是个随便的人,我…………。"

  四伯父挖苦着说:"这年头太老实不行,这下好了,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

  声佐在他们放肆的取笑中羞得无地自容。三叔教导他说:"你不夺去她的贞洁,她又怎么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你这是愚忠,象我儿子,睡过的女孩甩都甩不掉,这社会正经男孩多数是恋爱失败者。"

  四伯父又阴则则地说:"谁知道他,或许是人家生理有问题呢?现在男女比例不平衡,太过于呆板的人注定单身了。"

  声佐知道自己成了他们贬低的对象,他在公共场合抬不起头了,不知不觉中自己成了大龄剩男,他怀着蒙受羞辱的心情离开了小商店,回到自己的房屋里承受着有生以来最孤寂的夜晚。

  第二天,他来到佛山寻找梦思,恰好看到有几辆车停在梦思的家门口,他看到几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从梦思家里出来,梦思的父母毕恭毕敬地,笑容满面的送他们出门。

  声佐硬着头皮上去问梦思在不在家,却发现他们的脸上挂着阴云。他正欲离去,却看到梦思大步流星地从屋里面走出来。

  在公园里的林荫小道上,梦思陪着他走了一段路,他们各自的心中有许多话要说,却因某种无形的阻力,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声佐望着她美丽的倩影,伴随着即将破灭了的希望,心中纵有千万个舍不得放手,但又能证明什么?就在一转眼,发现她的脸,已经陌生回不到了从前。他的耳边回荡起那曲伤心的歌声: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是否你依然为我丝丝牵挂?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着你不愿提起的回忆……。为何你眼神还有孤独时的落寞?是否我只是你一种寄托?填满你感情的缺口。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让我停留?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着你最深处的秘密。或许我,不该问,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只是爱你的心超出界线,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应该是,我不该问,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

  第二年春,梦思给声佐在佛山顺德区找了份活儿干。声佐住在厂里,却没有机会和梦思相处,梦思曾说过有时间会来看望他的,为了这句承诺,声佐在这个厂苦苦地等了一年,这一年里他望断秋水,但是梦思从不曾在他生活中出现。关于她的私生活却众说纷纭。有人说梦思被一个富二代穷追不舍,有的人又说她全家人搬到香港生活啦,还有的人说梦思的新男友是个老外。任何一种说法都纷碎了声佐的梦想,每次想起他们的过去,梦思的音容笑貌都会令他心如刀割。有时候独自走在街上,看到远处有个戴眼镜的美女,他快步迎上去,满心希望那个人是梦思。然而希望一次次落空。

  到了年末,声佐又去佛山梦思的家寻找她,他看到的是紧锁的大门,邻居的老太婆告诉他说梦思全家人都去了本州,她在那里又买了新房子。本州是华夏东南方富有的都市,那里生活的是大和民族人。

  声佐无计可施,又一次拨打电话,这次梦思的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子,自称是本州航空公司的总经理。他说梦思在他那里上班,是个空姐。

  声佐放下手机,呆呆地坐在房间里,心情特别沉重。躺在床上,望着枕边的末日项链,追忆着他们在中土世界时的快乐日子,那时的好时光却成了今日折磨自己心灵的恶魔,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心灵被撕裂成一片一片。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敢说出口,更不愿意努力地怀念起她那温柔的笑容。

  当一轮明月从窗外照进来时,他从床上坐起来,细数着内心的忧伤。

  人生如此,我又何必抱怨!鲜花盛开般的日子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己。多少生命消失了,能结出的果实特别少,而等到果实成熟的就更为罕见。你能够说这就是存在么?难道一切不都是过眼烟云?世上的一切无不雷鸣电闪般的转瞬即逝!罕见的有哪一种存在是耗尽他全部精力才消失的。这难道不是那位甘受迫害,自甘艰辛,自甘趋于灭亡者的声音吗?他在自己的一切努力终归徒然之后,从内心深处发出了呼喊:"我的神,我的神!你为什么要离弃我?为什么要离弃我?"

  那又是一个令陈声佐终生难忘的下午,春日里的阴云密布,他又穿着黑色齐膝风衣来到梦思的家门前,尽管她的家门紧闭,他仍然在付近徘徊徘一个多小时。

  就在他转身之际,他才发现徐梦思拿着雨伞站在广场的另一边,大风吹拂着她的长发,许多落叶在她周围赛跑。

  岁月早已在他们之间拉开了距离,凄厉的楚歌在彼此的心殿挥之不去,仅仅一个酸痛的眼神,便可以摧毁她那颗勇敢坚强的心,她和他立于风中屹立不倒,那难以挽回的哀歌在两个人的心深处荡气回肠:"(女)我曾经说过这是个无言的结局……(男)也许我会忘记,也许我更想你……(女)我曾经说过有一天我会离开你,脸上不会有泪滴……(男)你叫我如何如何将你忘记,我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埋葬一切回忆……(女)分手时候说分手,请不要说忘记!…………。"

  暴风聚雨来临了,恋曲嗄然而止,街上的行人都被风刮走了,瓢泼大雨哗哗地下个不停,梦思撑着雨伞,来到声佐面前,望着他胸前的末日项链说:"我们分手吧!因为我们之间有道不可逾越的坎。"

  声佐抓住她冰凉的手,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难道忘了当初在天涯神柱前许下的诺言,我们之间的坎来自你的心,你的灵魂变了,因此换了一副心肠。"

  梦思说出自己的苦衷:"这是我父母的心愿,其实他们也没有错,老人没有儿子,我是他们的独生女,他们的后半生幸福全寄托在我的身上,所以…………."

  "够了"他打断了她的话,痛心地说:"早知道你如此孝顺父母,当初我就不应该对你一见钟情。我只恨我相信了前世今生的姻缘,徐梦思,我以为你也会象我一样珍惜这份惜,谁知道你会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卑贱,贫穷和死亡都无法将我们分开在一起,无论上帝和魔鬼是怎样地折磨人,都无法将我们分开在一起。而你,却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梦思从皮包里拿出两叠人民币,塞到他手里说:"我知道是我欠你的情太多,来世再做你的妻好吗?这是十万元钱,它和末日项链一样代表我对你的情意!"

  声佐意识到最爱的人离去将永生不复回的悲情正在上演,绝望的心情使他无比愤怒,他把钱扔得满天飞舞,他的话在暴风雨中也是字句如雷,梦思在他面前泣不成声。他倒退几步,任凭大雨淋湿全身,声音发涩地说:"你用十万元钱就可以收买这份爱情吗?不,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不会要你可怜的,我会离开佛山,到一个没有你的城市去生活。"

  梦思蹲在地上去捡那些钱,她哭着说:"你这又是何苦呢?虽然我不在你身边,日后你有困难,我会千里迢迢赶到你身边照顾你的。"

  声佐残忍地说:"谁要你的假慈悲?你的所做所为我是永远也不会原谅的,你只还有一副美丽的躯壳,内心里装的是极其肮脏的铜臭思想。"

  梦思凶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他扬起拳头,最终不敢打过去,梦思看到昔日恋人这么无情的举动,心中油燃起许多萎屈,她坐在雨水浸泡的地上号啕大哭。声佐在她的恸哭声中也哭了。这时候雷电交加,大风吹断了不远外的树杈,大街上的雨雾如烟,天上的乌云惨淡密布,两个人不知为什么,他们在哭泣中不知不觉地拥抱在一起了。

  雨越下越大,他们眼泪己干,心已破碎,梦思又一次把钱塞到他手里,声佐心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梦思捂着脸,奔跑着冲入雨雾里,很快就消失在如梦雾般的雨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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